芯片封锁,俄罗斯是否会雪上加霜?
值得注意的是,在以苹果、英特尔、AMD、谷歌为代表的大批美欧科技企业宣布“断供”俄罗斯时,部分国家也以各样形式对俄罗斯进行“制裁”。在当地时间2月21日,在普京签署承认乌东地区“独立”的命令之后,美国率先宣布首批对俄制裁措施。
根据美方发布的行政令第1条,禁止美国人在“顿涅茨克人民共和国”和“卢甘斯克人民共和国”进行“新的投资”;禁止“直接或间接从该地区向美国输入任何商品、服务或技术”;禁止“出口、再出口、销售或供应……来自该地区的任何商品、服务或技术”,以及禁止“美国人的任何批准、融资、便利或担保行为”等。此外,美国总统拜登还宣布,将对俄罗斯两大金融机构和精英人士实施制裁。
另据报道,日本政府考虑加入由美国所主导的对俄经济制裁,对芯片以及使用AI、机器人等先进技术的高科技产品进行出口管制。这一举措比2014年俄罗斯并吞乌克兰南部的克里米亚时更加严厉。对此有日媒声称,只要西方国家在高新技术方面一同施加限制,就能在军事和经济层面重创俄罗斯。不过,一些日本官员则认为,日本芯片等高新技术产品对俄出口量本就不多,即便实施管制,也无法对俄经济产生太大影响。
众所周知,俄罗斯芯片产业并不发达,数据显示其芯片采购总额占全世界比例只有0.1%,但面临如今的制裁困境时这种影响也是致命的。据俄罗斯官方统计,2020年俄罗斯集成电路、二极管和晶体管、半导体器件三个方面进口总额约13.9亿美元,而出口总额约9400万美元,生产总额仅约1900万美元。不仅如此,集成电路的产量较往年仍有大幅下滑,2019年约9亿块,2020年下滑至2.2亿块。
总体上来看,俄罗斯芯片产业发展与我国尤为相似,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,比如严重的进出口逆差,芯片制造工艺落后,以及欧美的贸易制裁等诸多问题。据悉俄罗斯国内最大的芯片制造商米克朗公司的制程水平仅达到65nm,而28nm及以下工艺的工厂则是受制于设备等原因迟迟未能达到预期。
早在2013年开始,俄罗斯国防工业已经开始遭到了欧盟、美国及其盟国的制裁。俄罗斯政府当时提出从军事航空到商业民用的“一揽子”的进口替代计划,大力投资发展国内微电子,但由于技术限制和工艺难度,俄罗斯主要投资在设计和封装领域,制造业务则大量交由中国大陆和中国台湾代工。
强势反击,俄罗斯为何不惧“芯片制裁”?
可以看到,在多国宣布芯片制裁的情况下俄罗斯依然不惧“卡脖子”奋起反击,宣布祭出“反制裁黑名单”的大杀器。有说法认为,俄罗斯之所以不惧芯片制裁,原因在于其“没脖子”,自然也就不会被“卡脖子”。
所谓的“没脖子”,并不是指俄罗斯不需要芯片,而是指俄罗斯几乎就没有成规模的民用半导体产业。有研究指出,俄罗斯在经历了二战、冷战以及一些地缘政治原因,俄罗斯在选择技术发展路线的时候,首先考虑的一定不是“能不能赚钱”的产业化问题,而是“能不能保命”的国防安全问题。
再加上半导体产业发展本身就需要大量的资本、人才,以及长期的投入,才能看到结果。而俄罗斯从前期国民经济破败不堪的局面发展下来,光是民营经济自己都举步维艰,更别提大力发展手机、平板这些民用消费电子产业了。这也就是为什么俄罗斯的半导体采购量还不到全球半导体采购量的0.1%,其中民用半导体采购量占比就更是微乎其微。
虽然民营电子发展的比较低调,单不代表俄罗斯不注重芯片技术。作为全球最为强大的军事大国之一,俄罗斯在军用芯片领域的强大,恰好弥补了其他方面的空缺。
俄罗斯的集成电路技术也起步于美苏冷战时期。当时的苏联考虑到核打击的威胁,在晶体管和电子管两个技术路线之间,优先选择了抗辐射能力更强的电子管技术。虽然美国的军事芯片具有体积小、信息包容量大、准确性强的特点,但武器制造的关键是技术的独立性。而俄罗斯为了屏蔽本国芯片制造能力低的问题,用了自己更擅长的电子集成技术。略落后的制造技术制造的武器,体积相对较大,但稳定性、机密性、安全性、技术的独立性更强,因此俄罗斯在武器制造商完全不受美国芯片的掣肘,反倒还不害怕美国的芯片制裁了。
俄罗斯也并非一点都不关注芯片产业。据悉,目前俄罗斯主要集成电路制造商为Микрон和Ангстрем公司,前者提供65-250nm制程工艺加工能力,后者提供90-250nm制程工艺,拥有8英寸晶圆厂,两家公司主要提供军用、航天和工业领域产品。
第二点,全球芯片产业链错综复杂,俄罗斯也是其中深度参与的玩家之一,在《俄乌局势突变!给半导体市场带来哪些影响?》一文中曾指出,俄罗斯占据了生产优势的“钯”材料,是航天、航空、航海、兵器和核能等高科技领域以及汽车制造业不可缺少的关键材料,也是国际贵金属投资市场上的不容忽略的投资品种,并且还被光放用在半导体封测环节。
更重要的是,全球只有包括俄罗斯、南非等在内的国家能产出。而美国自己每年就需要靠俄罗斯供应35%的钯!正是因为美国这边的钯材料依赖海外供应,所以就有分析指出,在美国的惩罚措施下,受影响较严重的还是欧美的晶圆厂,而亚洲地区的晶圆厂则由于供应渠道的多元化,基本不会有影响。试想一下,美国试图依靠芯片出口制裁俄罗斯,难道真就不怕俄罗斯钯材料断供么?
小结
不难发现,自从俄乌冲突以来,俄罗斯受到的制裁包括经济的、体育的、艺术的种种措施,甚至连俄罗斯的宠物猫都没能逃过一劫。这些荒谬的制裁再次说明,西方国家在围堵、抹黑他国时想象力是何等丰富。经济全球化时代,企业是产业竞争的排头兵,重要性不言而喻。目前参与对俄制裁的美国企业大多数科技领域巨头,其业务发展关乎到人们生活的方方面面。如此一波制裁与反制裁的对抗下来,除了百姓吃亏、企业受损以外,哪一方也没捞着好处。正如中国外交部发言人所言:“制裁,从来都不是解决问题的根本有效途径。”